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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八章 正宮的怒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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靳綰綰氣的快要昏了過去,咬牙切齒的低聲罵了一句後,飛快向她沖去。

沈佳人腦子忽然變得很亂,更多的是害怕,她慌忙丟掉了盆,洗好的衣服也散落了一地,下意識轉身就跑。

“你給我站住,往哪兒跑!”

身後的靳綰綰臉色鐵青地叫罵著,因為穿著高跟鞋,跑動起來的姿勢一扭一扭,顯得非常怪異,就像是一個裹著小腳的老太太,可卻依舊氣勢不減。

相比起殺氣騰騰的靳綰綰,沈佳人穿著拖鞋,也跑不了多快,很快被靳綰綰追了上來,她二話不說,一把從後面揪扯住了沈佳人的頭發!

“啊!”

沈佳人一聲痛呼,那女人非常用力,疼的她眼淚都快掉了下來。

“賤人,我讓你跑,還跑不跑了!”

靳綰綰扯著她的頭發用力一帶,直接將她摔倒在地,怒火攻心之下,騎在她的身上,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。

“啪!!”

伴隨著一道清脆的響聲,沈佳人只覺得臉上一片火辣辣的,掙紮間,又挨了幾巴掌,先是有些痛,可後來,已經麻木了。

“你這個賤人,你這個狐貍精,一天到晚就知道迷惑我家北川,我讓你不得好死!”

靳綰綰越打反而越是生氣,長期以來憋在心裏的一股子火也徹底得到了宣洩,死命地抓著沈佳人的頭發,將她的頭往冰涼的地上磕!

沈佳人已是被打的蓬頭亂發,又被這兇狠的一撞,整個腦子都已經懵了。

她想要還手,可哪裏抵得過兇殘的靳綰綰,在這個已然被憤怒沖昏頭腦且喪失理智的女人面前,她的抵抗是那樣的軟綿無力。

原本安靜的走廊,頓時被靳綰綰那發狠的叫罵聲和沈佳人的哀嚎聲打破了平靜。

癱在長椅上打盹的孫警衛也被驚醒,他聽到了動靜,撒腿就往那邊的轉角處去,見到眼前這景象,頓時嚇的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
“夫人,夫人,別打了!”

他趕緊上前抓住了靳綰綰那不停施暴的手,試圖把這個瘋女人拉起來,卻被她狠狠地推開了去。

“你給我滾!”靳綰綰散亂著頭發,惡狠狠的眸光瞪向了他,“小孫,你可真是不老實,這麽大的事情居然敢隱瞞我,你給我等著,我會要你好看!”

孫警衛咬了咬牙,心裏也生出了一股子倔強的火。

一直以來,他都不喜歡靳綰綰這位首長夫人,囂張跋扈,趾高氣昂,根本沒有把任何人看在眼裏!只是礙於首長的面子,他才向來唯唯諾諾,從未駁過她的面子!

可現在,他已經是看不下去了!

只見這倔強的小子再次扯住了靳綰綰的手臂,用力將她從沈佳人的身上拉下來。

“夫人!你別太過分了!沈姑娘身懷有孕,你若是把她壓壞了,首長可斷然不能饒你!”

“你放肆!”靳綰綰一聲大罵,反手就扇在了孫警衛的臉上!

“你區區一個警衛員,竟然敢這麽跟我說話!我告訴你,別說這賤人有孩子,就算是今天我把她給打流產,北川也不敢說什麽!單老先生絕不會任由他胡作非為!”

說完這話,靳綰綰兇狠的瞪著癱在地上的沈佳人,殘忍地笑著譏諷。

“沈佳人,你以為有了孩子,就能成為你的護身符?孽種終究是孽種,你就是生下來,也永遠見不了光!”

這番話實在狠毒,不由令沈佳人心頭被瞬間捏緊。

她咬了咬牙,強撐著站起搖搖欲墜的身子,嘴角的血跡格外刺眼,但眼中目光卻是銳利如刀。

“你再說一遍。”

靳綰綰嗤笑,指著她的鼻子罵,“說就說,我怕你?孽種始終是孽……啊呀!”

她拼命的哀嚎著,手指傳來的痛感幾乎讓她瘋狂,因為沈佳人正死死咬著她的手指頭,蓬亂的發絲間,眸子裏滿是狠厲。

她死死的咬著,任憑那個女人如何慘叫掙紮,也不松口。

侮辱她,她可以忍,但是對一個尚未出世的孩子如此辱罵,她絕對忍不了!

這還是第一次,她在面對靳綰綰咄咄逼人的羞辱中做出反擊!

見到這兩個女人打成這樣,一旁的孫警衛哪裏見過這種場面,一時間嚇得六神無主。

“松開,松開!疼死我了!”

靳綰綰幾乎疼出了淚來,在她一番哭天搶地的嚎哭聲中,沈佳人才松了口,狠狠的出了一口氣,她感到莫名的快意。

靳綰綰觸電般的將手飛快縮了回來,見到手指上的兩道深深的齒印,一時間惱羞成怒。

“沈佳人!你……你這個賤人,居然敢咬我?”

沈佳人冷眸盯著她,毫不怯懦地回道:“誰讓你罵我孩子的!”

“好,你有種!”

靳綰綰心裏的怒火遠比之前騰燒的更加旺盛,目光一掃,見到一旁的推車上放著幾個空的點滴瓶。

盛怒之下,她已經喪失了理智,抓起瓶子就朝沈佳人當頭砸下!

沈佳人躲閃不及,下意識用手護住了頭,可等了許久,也沒見那瓶子落在頭上。

一道低沈的聲音在耳畔響起,聽起來就像是從齒縫中逸出來的字一樣。

“你還想鬧到什麽時候?”

靳綰綰不由嚇得心頭一緊,回頭一看,便見到了單北川那張黑如鍋底的臉。而她的手腕,此刻正被男人緊緊地攥住,就那樣僵硬在半空。

“北……北川!”靳綰綰短暫的慌神,隨即臉色漸漸泛白。

“滾開!”

單北川發出一聲憤怒的低吼,一把將靳綰綰扯到一旁,上前一步將狼狽的沈佳人護在懷中。

“佳人,沒事吧?”他將她那披散在額前的散發撫至耳後,露出了一片通紅的臉頰,嘴角滲出的血跡,生生刺疼了他的眼。

見到單北川只顧著關心沈佳人,靳綰綰憤怒又委屈,還沒來得及說話,男人冰冷的眸光射向她,嚇得她肩膀都為之一顫。

“下這麽重的手,靳綰綰,你就這麽毒辣?”男人幾乎是咬牙切齒。

靳綰綰委屈哭訴說,“北川,我也受傷了,你看,你看我的手,興許已經被她給咬斷了!”

她一邊哭著,一邊將受傷的手給單北川看,非但沒能激起他的半分憐憫,反而眼底中的厭惡之色愈發深重。

“那也是你自找的!”

靳綰綰不可置信,語氣顫抖著,“北川……”

“夠了!”單北川不耐地揮了揮手,命令道,“楞著做什麽,還不把這個瘋女人轟出去!”

“是!”

聞訊趕來的衛兵將靳綰綰左右架起,不顧她的掙紮,徑直將她拖走了。

“放開,你們放開我!北川!不要趕我走!”

靳綰綰的聲音愈發渺小,直到再也聽不見。

單北川收回了冰冷的目光,在轉而望向懷中女人時,眉眼便瞬間柔和起來,輕輕地替她擦拭著嘴角的血,語氣歉然。

“佳人,抱歉,我來晚了。”

沈佳人搖了搖頭,疲憊地說,“沒事,她傷了我,我也傷了她。”

她這份倔強的話,讓單北川為之欣慰,同時想到了靳綰綰,不由目光陰沈下來。

這個女人……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!

……

經過這麽一場喧囂之後,醫院裏暫時又恢覆了寧靜。

然而沒過多久,幾輛綠色的軍車卻紛紛在醫院門前停了下來。

靳綰綰一把推開了車門,臉上滿是不甘與屈辱。隨之,披著一身灰大衣的單老先生也緩步走下。

“爸,您不是一直在找沈佳人那賤人的住處麽,她現在就在上面!”

靳綰綰憤然不平地說著,被咬傷的手指已經被紗布層層包裹,那隱隱作痛的傷指時刻提醒著她,一定要把這個仇給報了!

單老先生將肩膀上的大衣緊了緊,滄桑的臉龐之上滿是疲乏,悠悠一聲長嘆,似乎瞬間蒼老了十歲。

深更半夜的,居然被兒媳婦靳綰綰叫了起來,口口聲聲說她在醫院裏被沈佳人給打了,哭著讓他主持公道。

她們倆究竟是誰打的誰,他不知道。可他清楚,單家再這樣因為沈佳人的事情鬧的雞犬不寧,他一定會折壽的!

“走,上去看看。”

單老先生緩步踏上了臺階,靳綰綰狐假虎威地跟在了後面,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。

然而,推開了病房的門,裏面卻已經是空無一人,就連被子枕頭都被收拾幹凈了。

單老先生先是一怔,隨即叫住了那個擦肩而過的護工。

“我問你,這病房中的人呢?”

護工回道:“剛走不久。”

靳綰綰一聽這話,趕緊問,“他們去哪兒了?”

護工搖了搖頭,“這個不清楚,單首長執意要走,出院手續都辦了。”

“這……”單老先生頓時無語。

單北川自然是知道靳綰綰這個女人的性子,心狠手辣,報覆心極強。她吃了這麽大的虧,就是用膝蓋想都能想得到,回去一準會在父親面前哭訴。

為求安寧,他連夜辦了出院手續,帶著沈佳人回到了郊外的莊園。

“爸,北川把那狐貍精帶走了,我們找不到他們了,這該怎麽辦呀!”靳綰綰又氣又急。

單老先生一聲輕嘆,轉身離去。

“罷了,回家吧,綰綰。”

靳綰綰趕緊跟了上去,不死心的問,“難道就任由北川繼續和那狐貍精在一起嗎?爸,您神通廣大,就不能動用權利查查他們的藏身之處嗎?”

這陣子以來,單老先生早已被兒子和沈佳人的事情被折騰的苦不堪言,此刻聽到靳綰綰這話,頓時也來了情緒。

只見他那雙鷹眼狠狠地一瞪,竟全然沒有了蒼老之氣,反而是湧現了幾分年輕時的攝人氣勢。

“查,查什麽查!我怎麽和手下人說?查查我單高雄那不爭氣的兒子帶著情人躲在哪個深山老林?哼!”

單老爺子怒拂衣袖,板著老臉,氣勢洶洶的離去了,嚇得靳綰綰楞在原地,半晌都回不過神來。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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